“行！行行行！你小子行！”
欧治没好气地挥挥手：
“想学是吧？随你！反正老子闲着也是闲着，我倒要看看你能学出个什么玩意来！”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十足的嫌弃：
“至于学费……哼，算你小子走运！你之前答应每个月给老子的那份药草，以后就当学费了！
反正看这架势，也用不着老子给你当护道者了，省得浪费！”
他拿起火钳，夹起炉火中再次烧得通红的铁胚，重重地摔在铁砧上，火星四溅。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欧治抡起大锤，看也不看沈炼，声音随着锤声一起落下：
“你要是学不会，老头子我可不退你的学费。”
当！
沉重的锻锤狠狠砸在通红的铁胚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沈炼看着欧治那专注而有力的背影，听着那富有节奏的锤声，嘴角却悄悄勾起了一抹弧度。
成了。
他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专注地看着欧治的每一个动作，听着那蕴含某种韵律的锤音，仿佛要将这一切都刻进脑海里。
欧老抡起那柄看起来分量惊人的大锻锤，看也不看沈炼，声音随着第一锤狠狠砸落的巨响一起迸发：
“当！”
“老子铸兵，就靠两样东西！”
“当！”
“第一，力气！力气不够，你如何铸形？！”
“当！”
“第二，火！控火之术！”
他动作不停，铁锤带着残影，精准而狂暴地落在通红的胚子上，每一次敲击都让胚子内部的杂质被震出，形状变得更加凝练。
“很多人觉得只有炼丹师的玩火才厉害。
呵呵，要我说，那是放屁！
我们铸兵师的火，才是真正用来熔炼天地、锤炼筋骨的真火！
温度不够，连块像样的材料都化不开，火候不稳，一件好胚子都能给你炼废了！”
他一边说着，手上动作却丝毫不乱，那看似粗犷的锤击，竟隐隐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仿佛暗合着某种天地至理。
“看明白没？”
欧治忽然停下手，锤子悬在半空，他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浑浊的老眼带着戏谑看向沈炼：
“光看有屁用？过来试试！就锤老子刚才打的这块胚子！”
沈炼闻言，心中跃跃欲试，走上前接过欧治递过来的锻锤。
这锤子一入手，沈炼就感觉手臂一沉！
这比他想象的还要重得多！
锤柄粗粝，带着灼热的余温。
他深吸一口气，学着欧治的样子，调动灵力，双臂肌肉贲张，模仿着欧治的姿势，朝着铁砧上那块依旧散发着高温和暗红光芒的铁胚，奋力一锤砸下！
“当！！！”
一声远比欧治敲击时更加刺耳、更加沉闷的巨响爆开！
沈炼只觉得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大反震之力，如同山洪暴发般沿着锤柄猛地冲入他的双臂，再狠狠撞进他的胸膛！
“噗！”
沈炼脸色瞬间涨红，胸口一阵翻江倒海，喉头一甜，一口逆血差点喷出来！
他蹬蹬蹬连退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双臂酸麻颤抖，虎口处已然崩裂，渗出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