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无尘指了指沈炼手中的断神剑胚：
“此剑胚已赐予你，师徒名分已定，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沈炼闻言一愣。
这就……完了？刚拜了师，收了礼，然后……就没了？传说中的醍醐灌顶、神功秘籍呢？
剑无尘似乎看穿了沈炼心中所想，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
“怎么，觉得为师吝啬？”
“弟子不敢。”沈炼连忙道。
“修道之路，机缘自争！”
剑无尘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即便是我的弟子，宗门资源、秘境名额、功法典籍，也得靠你自己去争，去抢！
不争不抢，如何磨砺锋芒？如何登临绝顶？想要好处？”
剑无尘的语气带着霸道：
“那便用你的实力和功勋，去百强榜上争！去宗门任务里抢！
为师能给你的，只是在你真正遭遇不公时的庇护，其余的路，需你自己去走！
剑道，便是如此！”
这番话让沈炼有些感悟。
这不就跟护道人有些类似吗？
以及，在羽翼庇护下的小鸡，永远也成不了苍鹰。
“弟子明白了！”沈炼眼中再无迷茫，只有坚定，“谢师尊教诲！”
“嗯，去吧，随紫槐回水剑峰安顿。
明日辰时，若无事，可来此静坐，自行参悟，若有疑问，可过来询问于我。”
剑无尘挥了挥手，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二人很快离开空中楼阁。
回去的路上，沈炼握着手中温润的断神剑胚，感受着脑海中太阿剑残魂传来的兴奋波动，心中盘算着。
剑主弟子的身份暂时不能公开，好处暂时也捞不着太多，但光是这剑胚……
“就完全值了！”沈炼心中暗道。
告别洛紫槐后，沈炼并未立刻回水剑峰的居所。
他心中记挂着山脚下的欧治。
沿着蜿蜒的山路下行，穿过热闹的外门弟子聚居区，沈炼很快听到一阵熟悉而富有节奏的“叮当”打铁声。
循声望去，只见客栈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简易的铁匠铺支棱了起来。
此时铁匠铺炉火正旺，火星四溅。
欧治那熟悉的身影正赤着上身，露出精壮却布满旧伤痕的肌肉，古铜色的皮肤在炉火映照下泛着油光。
他满头大汗，正抡着一柄沉重的锻锤，神情专注地敲打着一块烧红的铁胚，动作沉稳有力，每一锤落下都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
沈炼没有打扰，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
欧老的动作看似简单，但每一次落锤的角度、力度、时机都妙到毫巅，铁胚在他锤下如同有了生命般，杂质被一点点排出，形状在快速变化。
过了好一会儿，欧治似乎完成了某个阶段的锤炼，将半成型的胚子浸入旁边的水桶中。
嗤啦！
白气升腾。
他抹了把汗，这才瞥了一眼旁边的沈炼：
“哟小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