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txt小说网站>女生耽美>希腊棺材之谜> 第三十四章 推原论始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三十四章 推原论始(2 / 2)

“埃勒里,弗里兰太太是怎么回事?”警官好奇地问道,“我原以为她跟史洛安是姘头。但这又讲不通,她为什么把那天晚上看见史洛安到墓地去的事报告我们。”

埃勒里另外点起一枝烟:“这是个细节。根据史洛安太太所谈的,她尾随史洛安,一直跟进了比乃第旅馆的情况来看,史洛安和弗里兰太太之间显然有暧昧关系。但我认为,你应该想到,史洛安一旦意识到自己继承卡吉士收藏品总库的唯一途径就是通过自己的妻子,这时,他一定会下决心摆脱姘妇,从此专心一意博取妻子的欢喜。不消说得,象弗里兰太太那号人——不甘心做一个被人抛弃的情妇——她的反应也在常理之中,就是千方百计想要给史洛安吃苦头。”

阿仑·切奈忽然象大梦初醒。他突如其来地——诚惶诚恐地避眼不朝琼看——问道:“奎因,那么,这位沃兹医生又是怎么回事呢?他究竟到哪儿去啦?他为什么逃跑?他跟这件案子如果有所牵连的话,究竟是些什么牵连呢?”

琼·布莱特正在津津有味地细看自己的双手。

“我认为,”埃勒里耸了耸肩说道,“这个问题不妨由布莱特小姐讲清楚。我一直抱有怀疑……怎么,布莱特小姐?”

琼抬起头来,笑得很甜美——虽然她并不朝阿仑那个方向望去:“沃兹医生是我的同伙。这是真的!他是伦敦警察厅最干练的探员之一。”

不难觉察,这在阿仑·切奈先生听来是大好消息;他用干咳来掩饰惊奇,比刚才更加出神地凝视着地毯。

“请听我说吧,”琼依然甜笑着继续说道,“我没有对你讲过他的任何情况,奎因先生,因为他亲自对我下过禁令。他不露真面目,为的是避开官方的耳目和干扰,一心追踪利奥纳多的作品——他对过去的事态进展非常恼火。”

“那么,一定是你设法把他搞进卡吉士家的喽?”埃勒里问道。

“是的。当我感到这事已经不是自己力所能及的时候,我就写信,把自己无能为力的情况报告了博物馆,于是他们就找上了伦敦警察厅,在此之前,伦敦警察厅对失窃的事毫无所知——几位馆长原来都非常渴望把这事情悄悄解决。沃兹医生确实是有行医执照的,以前也曾经用医生的身份办过几件案子。”

“那天晚上,他的确到比乃第旅馆去找过格林肖,是吗?”检察察问道。

“当然是的。那天晚上我不能亲自跟踪格林肖;但我把情况通给沃兹医生,他就去盯住那人,看见那人与一个认不出是何许样的人会面……”

“那肯定就是佩珀了,”埃勒里自言自语。

“……他一直盯到了旅馆的前廊,眼看格林肖以及现在知道是佩珀的这个人上了电梯。他还看见史洛安上去了,还有史洛安太太,还有奥德尔——最后他本人也上去了,但他并没有进入格林肖的房间,只是踏勘了一下。他目睹这些人一个个走掉,却没有看见第一人走掉。不消说得,他无法把这些事讲给你听,除非暴露出他的身份,而他是不愿意暴露身份的……沃兹医生没有发现什么,就回到了卡吉士家。第二天晚上,当格林肖和诺克斯先生来访时——那时我们还不知道那人就是诺克斯先生——很不巧,沃兹医生已经跟弗里兰太太出去了,他跟她的交往总有点——嗯——嗯——我该怎么说呢?——令人费解啊!”

“如今他在哪儿呢?”阿仑·切奈眼望着地毯上的花纹,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可以肯定,”琼对着烟雾腾腾的空中说道,“沃兹医生这时正在飘洋过海,打道回府。”

“哦。”阿仑说道,似乎听了这个答复而感到无上满足。

等到诺克斯和辛普森走了之后,警官长嘘了一口气,象个老父亲似的拉了拉琼的手,拍拍阿仑的肩膀,告别而出,去干自己的公务了——大概是要去应付一大帮如饥似渴的新闻记者,也许更为荣幸的是,他还要去见见位高高在上的上司,这些上司,随着格林肖——史洛安——佩珀案件的曲曲折折的进程,也已被搞得精疲力竭。

只剩下埃勒里独自一个来陪伴客人了,埃勒里却开始全神贯注于自己肩膀伤口上的绷带。他简直是最怠慢的主人了;琼和阿仑站了起来,相当尴尬地打算告辞。

“什么!你们难道也打算走吗?”埃勒里总算大发慈悲地开口了。他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朝着他们傻笑;琼的洁白鼻子微微有点颤动;阿仑踮起一个脚趾,在那张吸引着他全部注意力达一小时之久的地毯上,沿着复杂的花纹转动,“唉!你们且别走。再等一下。我要讲一件事,你必定特别感兴趣的,布莱特小姐。”

埃勒里匆匆忙忙走出了起居室,使人莫测高深。当他不在房间的时候,谁也不开口;他俩呆站在那儿,就象两个互怀敌意的小娃娃,互相偷觑着。直到埃勒里从卧室出来的时候,两人一起都舒了一口气,埃勒里右臂抱着一大卷油画。

“多少事端,”他庄重而严肃地对琼说道,“都由此而起。我们不再需要这幅备受蹂躏的利奥纳多了——佩珀已死,不会开庭审判了……”

“你未必会——你未必会把这交给我——”琼慢吞吞地开口了。阿仑·切奈干瞪着两眼。

“正是要交给你。你马上要回伦敦去了,不是吗?所以请准许我把你自己所赢得的荣誉,授予你吧,布莱特副官——你有权亲手把这副利奥纳多作品带回博物馆去。”

“啊!”她半启着樱桃般的嘴,微微有点颤抖;但并不显得十分殷切。她接过了那一卷油画,从自己的右手交到自己的左手,再从左手传到右手,很象是不知将它如何处置是好——为了这幅老掉了牙的油画,有三个人送掉了性命。

埃勒里从餐具柜中取出一个瓶子。那是个褐色的旧瓶子,闪闪发亮;他又低声吩咐迪居那几句,于是这位出色的小厮赶快到厨房去,一会儿的功夫就端来了虹吸管、苏打水以及开怀畅饮的各种材料。

“布莱特小姐,喝杯威士忌苏打吗?”埃勒里兴致勃勃地问道。

“唔,不喝了!”

“那么来杯鸡尾酒,怎么样?”

“多谢你的好意,可是我不喝酒,奎因先生。”一阵忙乱已经安定了下来;布莱特小姐重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常态,在不那么敏锐的男性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无法理解的。

阿仑·切奈何望着瓶子,馋涎欲滴。埃勒里忙着捣鼓杯子、瓶子。不多时,他在一只高脚杯子内,炮制出了发泡沫的琥珀色液体;于是用一种深通世故的态度递给了阿仑。

“的确是妙品啊,”埃勒里喃喃说道,“我知道你嗜好杯中物……什么——你?”埃勒里装得象是大吃一惊的样子。

原因是:阿仑·切奈先生,在琼·布莱特小姐的严峻目光注视之下——阿仑·切奈先生这样一位积习难改的酒鬼——居然拒绝不喝这杯芳香扑鼻的混合酒!

“不,”他口气坚定地咕噜道,“不,谢谢你,奎因,我戒酒了。再也不开戒了。”

琼·布莱特小姐似乎通体都沐浴在一道温暖的阳光之下;词汇贫乏的人,或许会形容她神情焕发起来了;事实就是,冰霜如同着了魔似的消融了,又一次使人不可思议、无法理解,她脸红了,低头望着地板,她的脚尖也踮着划了起来;而那幅价值百万美金的利奥纳多作品,竟从她胳膊下掉落在地,她也置之不理,完全把它当作是花花绿绿的月份牌一般。

“算了吧!”埃勒里说道,“我还以为——好吧!”他不以为然、大失所望地耸耸肩,“你听我说,布莱特小姐,”他说道,“这很象是演员专任制剧团演出的旧式闹剧。男主角大叫大嚷,从此不再喝酒了——到第三场结束时,他已开始了新生活,诸如此类的情节。的确,我听说切奈先生已答应经营他母亲的企业,他母亲如今得到了相当大的一笔财产了——对吗,切奈?”阿仑点点头,一声不吭,“等这场疾风暴雨的官司结束之后,他说不定还要主管卡吉士收藏品总库呢。”

他滔滔不绝地唠叨着。他突然住口了,因为,两位客人谁也不在听他。琼激动万分,朝着阿仑;两人通过眉目传情——或者不妨给它一个随便什么字眼——弥合了隔膜,于是琼再次涨红着脸,转向埃勒里,埃勒里正用悲天悯人的目光打量着他俩。

“我想,”琼说,“我不回伦敦去了。你——你真好……”

埃勒里等客去、门关之后,眼望着丢在地板上的那幅油画——就是刚才从琼·布莱特小姐的玉臂中滑到地上的——叹了一口气,把那杯威士忌苏打,喝得一干二净,迪居那在旁观望,有点不以为然,他小小年纪却认真地抱着绝对的戒酒主义呢……根据埃勒里那瘦削面庞上怡然自得的神情来判断,该不会是借酒浇愁吧。

注释:

1细骨靠椅(windsorchair):十八世纪流行于英美的一种高背斜腿木椅。

2logos:这是希腊文,一般音译为“逻各斯”,本义为言语、思想、理性。作为哲学术语,最先出现于古希腊朴素唯物主义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著作中,意谓世界的普遍规律性。之后,在斯多葛学派的学说中,“逻各斯”不是被看作客观世界的普遍规律而是当作人类的命运和世界的理性。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