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她的喜好便是我的喜好,她的习惯也是我的习惯,看似两两合适,实是强行促成。”
“受玥皇严加教导,除了她,我不能倾慕别人。仿佛,我这个人,理应为她而生,为她而活。”
“他们兄妹,不在乎我的真正喜恶。就连我自己,也从没想过,我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久而久之,形成习惯。我便误以为,寄情于她,情深意重。”
“她亦误以为,我们情投意合。实际上,她所中意,是我的伪装。”
确定爱子心意,常嫆这才表态。
“去年,我就不同意你们的婚事。”
“可是,无论我怎么劝,你俱是不听不闻,说什么非她不娶,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而今,怎么突然变心?”
安霄涣自卑愧疚。
“母亲是不是觉得,我负心薄幸,不是一个好人?”
常嫆耐心慈然,劝解疏导。
“傻孩子。”
“我怎会这样看待你?”
“就事实而论,是她先辜负你,又嫁顾念廷,又弃志、去投帝瑾王。”
“虽说,流言不可尽信,但,无风不起浪。你该听一听,外头人哪般议论她。”
“那样的女子,不值得你付以真情。”
安霄涣板起脸来,严正申明。
“母亲请慎言。”
“我无意诋毁她。”
“她是什么样的女子,我心中清楚,不容他人污语蔑词,毁她清誉。”
复见他痴情模样,仿若回到去年,常嫆气不打一处来。
然则,宠爱儿子,她如旧,顺着他说话。
“好好好,怪我诋毁她。”
“她很好,我是坏人,总行了吧?”
安霄涣一脸无辜。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屑再谈宁云溪,常嫆赶紧叫停。
“少扯闲话,乏味没劲。”
“我料,你另有意中人。”
“你且说说,她叫什么名字?”
安霄涣唇际,余一丝甘甜。
“女娘,童珍栀。”
常嫆不识,心生好奇。
“童珍栀?”
“一位民女?”
“你们怎么认识的?她是何样人?”
谈及她,安霄涣心境,温暖如春。
“我们在宫里认识。”
“她,貌胜晨露清澈,姿若垂柳绰约,热情洋溢,坦率可爱。”
他稍稍顿言,思量片时,才接着说。
“我言之肺腑,请母亲勿要外传。”
“她的真实身份,是皇女,自出生便身负皇命,隐身民间。”
常嫆愕然。
“她是……皇女?!”
安霄涣云里雾里。
“是。”
“母亲何至如此惊讶?”
常嫆额蹙眼锁。
“忧你安危,有一机密,老爷和我隐瞒多年,至今没有告诉你。”
“现下,密事几乎守不住,诉你也无妨。”
她详细道出铜事台宅院机密。
“皇子皇女,皆非皇上亲生……”
安霄涣深受震撼,神色始终惊异。
“皇上竟然……”
常嫆谨严,打断他的话。
“主上怎般做法,自有他的道理,我们无权评说。”
“眼下,重要的是,童女娘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安霄涣眸色忡忡。
“她似乎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怪不得,皇上命我斩草除根,分毫不念亲情。当时,我没多想,只以为,龙座之人,为了巩固江山,尽皆漠待亲人。”
常嫆冷静分析。
“自出生起,她就是棋子,用于摆布朝局。”
“皇上既起斩草除根的念头,则说明,她失去利用价值。”
“如是发展下去,她早晚遭遇不测。”
安霄涣提心在口,慌忙离座。
“我这就去找她,告知真相,助她逃离。”
.msvv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