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颜,你眼光是真毒啊!!!此是我一生学问,得意所在!便是郑康成不死,王辅嗣复生,亦要服我此解。”
檀元宗惊呆,有些不信地看向王扬:“真的吗?”
王扬点头:
“确实如此。东汉经师皆知《易》道不离象数,这是高于不知多少后学的地方。但于象数之明者则当畅言之,于未达者则应从疑而论,此方为治学正道。然虞翻妄演卦变之说,郑玄杂糅爻辰之例,至王弼注易,尽废象数,则去正道更远,以其说简而易晓,故能风靡。
由此而降,学风遂坏,至于千年之后,多不知真术,反以谬法演缪,以讹象推讹,甚可憾也。先生反古用象,所解之术甚正,演卦之法,又能与古合,绝非空学浮泛者能比,很是难得。”
刘警喉间发出一声类似呜咽的抽气,眼眶湿润,嘴唇剧烈颤抖着,激动道:“你懂我!你懂我!!”
众人愕然,檀元宗咂咂嘴,也不知道在说刘警还是说王扬,喃喃道:“这么厉害吗......”
杜乾光怡然自得地饮了口茶,悠悠地冒出一句:“我早说了。”
另外几人看向杜乾光,眼神钦佩。
当初古文一派要削王扬学籍,是杜乾光力争不退。后来中书令长子谢谖多方联系,援引建元四年旧制——“博士五人共论,可定异才,郡选之外,超擢特举”,密邀国子博士,避开古文一派,以巡学为由,赴荆亲验王扬经术。也是杜乾光一力响应,奔走游说,促成此行。
当时五人之中,有三人都以为,此等书绝非少年人所能独撰,一人从疑,唯杜乾光言:“天才俊逸,岂可以常理度之?若以疑而弃才,是见骐骥未驰,便谓其不能千里;睹和璧未剖,即断其价非连城。疑而阙之,不若试而明之。诸公既疑,不如一试,倘其学不足观,弃之未晚;若其才果非常,乃斯文之幸。”
几人都被他这番话说动,这才有了赴荆之行。
正当众人感慨时,目光好奇者——毛诗博士(毛诗是当时治诗经中的主流学派,毛诗之外,还有鲁诗、齐诗、韩诗三家,也称三家诗)崔愝突然问王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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