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穆祉丞的头发还湿着，睫毛上沾着水珠，一边接电话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他见王橹杰半天没反应，像是卡了屏，挥了挥手，对方却没理他。</p>
“王橹杰？”</p>
“嗯，师兄。”王橹杰的尾音拖得长长的。</p>
“你打电话有事吗？”穆祉丞问。</p>
“没有。”王橹杰顿了顿，又补了句，“有，我想看馒头。”</p>
穆祉丞看着屏幕里没什么笑容的王橹杰，走到猫窝旁，给他“直播”了会儿馒头吃饭，又把摄像头转回到自己脸上。</p>
“你怎么了？”他的声音格外温柔，温柔到王橹杰差点以为穆祉丞也是喜欢自己的。</p>
“师兄，无论那天跑道上摔倒的是谁，你都会扶他，对吗？”王橹杰的声音冷冷的，低低的，眼睛里却藏着点小火苗。</p>
“是啊，无论是谁我都会扶。”穆祉丞看着他的失了神的眼睛，又轻声补了句：“但王橹杰，我知道只有你会记住我。”</p>
听到最后一句，王橹杰的呼吸骤然一滞。</p>
穆祉丞看着他惊喜到发愣的表情，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他其实想告诉王橹杰，自己要离开了，要离开这个像地狱一样的地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起那些过往，更不知道怎么说“要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他又觉得，王橹杰会没事的——那些人看王橹杰的眼神，本就和旁人不同。</p>
良久的沉默后，王橹杰低低说了声“师兄，晚安”，便挂了电话。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心里反复确认：穆祉丞是喜欢他的吧？他一定是喜欢的。</p>
…………………………………</p>
“你的出国申请怎么样了？”司闻轩在电话那头的声音传来。</p>
“还能怎么样，通过了呗。”</p>
“那王橹杰那边怎么样了？”</p>
“他已经同意了，其他的就看他自己了，那些人我都留给他。”</p>
“你也是的，把我也留给他了。”</p>
“反正我是不会让马嘉祺好过的，他的注意力在王橹杰身上，我才有机会坐到他哥的位置上。”</p>
“那最后一场游戏？”</p>
“王橹杰参不参与都没关系，这次主要是安定那些人的心，别都跑到马嘉祺那里去了。”</p>
“那…那个穆祉丞呢？你就决定把他留给王橹杰？”</p>
“当然不会了，你只需要让王橹杰知道穆祉丞也在游戏里，其他的不用管，反正他怎么做，他们都不可能走下去，还能趁机刺激刺激王橹杰。”</p>
“他会恨你吧？”司闻轩声音很温柔，却也没法掩盖他早已扭曲的心。</p>
“恨我的人也不少，不差他一个了。”</p>
…………………………</p>
晚上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把屋子映得一片清冷冷的。穆祉丞静静站在窗前，目光落在远处的夜色里，身旁的猫窝中，馒头均匀的呼吸声轻轻起伏。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沿，心里只有一个清晰的念头：终于，可以离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