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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故事 古画奇谈(2 / 2)

阿豪对我和臭鱼说:“我早就觉得那老头儿不太对劲儿,搞不好咱们这次撞到鬼了。”

臭鱼不信邪,进里屋搜索,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地道之类的。上上下下搜了个遍,却是无功而返。

我对阿豪说:“还真他娘的活见鬼了,两个大活人进了里屋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阿豪说道:“你还记得曾经有个误认你为表弟的鬼魂吗?他说他的表弟二十多年前去一个小村子考察一座唐代古墓。此后一去不返。”

我挠挠头说道:“当然记得,那又怎样?已经是两年前的事儿了。”

阿豪说:“怪就怪在此处,刚才那陈老说二十多年前这村里来过一个年轻人,长得和你酷似。”

我想了想刚才谈话的情形,说道:“是有这么回事儿,你的意思是,那个服务员亡魂真正的表弟就是在这儿失踪的?”

阿豪说道:“多半就是如此,看来咱们误打误撞也走入了那个有唐代古墓的村庄了。”

臭鱼这时从里屋出来,听了我二人的谈话,大大咧咧地说道:“管他什么鬼不鬼的,咱们只管找路出去就是。谁敢阻拦,惹得我发起飙来,只凭这一对拳头,也打得他粉身碎骨。”

我问臭鱼那人腿人臂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能否确定就是陆雅楠的?

臭鱼答道:“我出去寻她,到了她们停车的地方,车门锁着,车内无人,我就打着手电筒在周围寻找,看见草丛里有条白生生的女人大腿,又在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条胳膊,看样子也是女人的。”

阿豪说:“也别说得太确定了,世上又不只有她一个女人。只是女人的胳膊、大腿,还不能下结论就是陆雅楠的,咱们一起去看看再说。”

我对那二人说道:“如果那小姑娘还活着,咱们要先设法把她找到,再跑路不迟。”

阿豪说道:“对,绝不能见死不救。”

臭鱼也说:“那当然了,那小姑娘虽然只有十八九岁,但是不仅性格可爱,长得也很丰满,那身材……比咱们公司刘秘的大多了,不瞒你们哥俩,我还真有点儿喜欢她。”

阿豪怒道:“废话,我发现你他娘的就是一脑袋糨糊,你还拿谁跟刘秘比?是个女人就比她强。”

臭鱼自知失言,却转过头来埋怨我:“日你大爷的,都怪你,招聘这么个‘飞机场跑道’来公司,我低头、抬头的天天看见她,害得我审美标准直线下降。”

我也生气了,大声说:“不许你日我大爷,要不是她爹是税务局的头头,我用得着开那么高的工资雇一个‘飞机场’?我还不是为咱们公司的前途着想。”

我们三人斗了半天口,这才想起来藤明月还昏迷不醒。

虽然我们三个都是做药材生意的,但是平日里只会投机倒把、吃吃喝喝,根本不懂什么无器械急救。

阿豪说:“是不是得给她做做人工呼吸?一直这么休克下去,恐怕有些不好。不过我可不会做,你们俩谁会?”

臭鱼摇摇脑袋,这种事原本也是指望不上他。

其实我也不会,但是救人要紧,马上使劲儿回忆了一下以前看的电影中做人工呼吸的姿势。

我把藤明月的脑袋抬起来,对着她的嘴往里面吹了两口气。

阿豪在旁指点说:“好像要把鼻子捏起来。”

我想起来电影里好像确实是这么演的,于是一手捏着藤明月的鼻子,一手扶着她的头,准备接着做人工呼吸。

刚才不及多想,现在把藤明月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里,才发现她长得十分清秀漂亮,竟有出尘脱俗之感。

我心想:我这岂不是跟她接吻一样。一想到此处,心动有些加速。

臭鱼催促道:“快点儿,一会儿她就死了。”

我连忙收摄心神,问他二人应该是往她嘴里呼气还是往外吸气?

那两块料答曰:“不知道,都试试。”

于是我嘴对嘴地往藤明月嘴里吹了两口气,然后又嘬了两口。藤明月还是没醒过来,似乎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我焦躁起来,把藤明月放到桌子上,准备学电影里面的急救措施,给她做心脏按压起搏术。正在此时,藤明月“嗯”的一声,悠悠醒转了过来。

藤明月开口第一件事就问陆雅楠是不是死了。

阿豪怕她再晕过去,就安慰道:“还不确定,她应该没事儿,只要是还活着,咱们几个赴汤蹈火也要把她全须全尾地救出来。”

藤明月稍感宽慰,休息了片刻,四人便一同出去找陆雅楠。

臭鱼引领我们到了事发现场,大雨之中地上全是泥泞,四周一片漆黑,别说什么村庄了,除了那家慈济堂药铺,根本就看不到别的房屋。

这雨下得也怪,只是闷声不响地从半空中泼将下来,天上雷声、闪电却一个也没有,而且从开始下雨直到现在,这雨的节奏大小就几乎没变过。

没走多远就到了臭鱼发现人腿的地方,在瓢泼大雨中借着手电筒的灯光,只见草丛中确实有一条大腿。

我们怕藤明月再吓昏过去,没敢让她过来,藤明月就坐在她的车里避雨等候。

阿豪看着那节大腿说道:“我倒想起以前看的《水浒传》了。”

我问道:“跟这有关系吗?”

阿豪说道:“书上有一段,是武松在十字坡遇到卖人肉馒头的孙二娘,曾说了四句江湖上流传的话语:‘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过?肥的切作黄牛肉,瘦的却把去填河。’”

臭鱼笑道:“你别乱弹了,依你的意思陈老是开黑店的?”

三人一起摇头,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何缘故。

臭鱼用手电照着远处的一处草丛说:“那里好像也有……”

我和阿豪循声望去,雨夜中能见度太低,瞧得不十分清楚,隐约间看那草中倒像有些东西。

正准备走近看看,忽然,一道巨龙般的闪电划过长空,四周一片雪亮,我们同时抬头望向天空去看那闪电,都惊得张大了嘴再也合不上了。

借着闪电的一瞬间的光芒,透过漫天的雨雾,只见天上月明似画,繁星似锦,天际的一条银河蜿蜒流转,天空中连一丝雨云也没有。

闪电犹如惊龙,转瞬即逝,天空又变得黑沉沉的,再无半点儿光亮,雷声隆隆中,唯有大雨依旧下个不停。

我和阿豪、臭鱼都张着大嘴,任凭雨水浇透全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阿豪先开了口:“你们看到了吗?天上没有云,这大雨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嘴合拢,揉了揉颌骨问道:“确实没有云,闪电是云层的电流碰撞产生的,凭空闪电降雨,难道是超自然现象?”

臭鱼呆了半晌,说了一句:“日他大爷的。”

这事就算是让得过诺贝尔奖的科学家来,只怕也未必能够解释。我们探讨了几句,毫无头绪,只得顺其自然了。

最后我们决定,尽快确定陆雅楠的生死下落,然后立马离开,一刻都不要在这鬼地方多耽搁。

三人一起走向草丛,阿豪问臭鱼:“那条手臂你是在哪儿发现的?手上有没有什么手表、手链、戒指之类的饰物?”

臭鱼摇头说道:“在另一边的树下发现的,胳膊上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

说话间,便到了那片草丛,臭鱼用手电筒照射,顺着电筒的灯光,只见一条女人的腿斜斜地倒在草间。

我想过去细看,却听臭鱼叫道:“这边还有,我的娘啊,全是。”

在这片蒿草的深处,横七竖八地散落着无数枯骨。

臭鱼对阿豪说道:“你说得还真没错,只不过这里没有河。这些都被拿来填坑了。”

阿豪说道:“什么填坑?这里荒草丛生、漫洼野地,哪里有什么坑。我看都是随意乱扔在此的。”

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于是对他们说道:“这药铺里的人也许要炼什么长生不老药!”

胡乱推测了一番之后,听见藤明月在汽车那边叫我们,于是就回到车边。

我们没敢把这事儿告诉藤明月,只推说天太黑什么也没找到。

藤明月指着车后说道:“刚刚我一个人在车里,发现后面好像站着两个白白的人,我自己不敢去看,所以喊你们过来看看。”

阿豪从车后备厢中拿出一个扳手,臭鱼不知从哪儿找来根一米多长、杯口粗细的棍棒拎在手中,我拔出新疆男孩儿所送的英吉沙短刀。三人呈半弧队形,打着手电,向车后慢慢摸索着推进。

在车后不远处,确实有一瘦一胖两个白影。

我们硬着头皮走到近处,无不哑然失笑,刚才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以为有什么鬼怪,原来是一个石人和一座石碑。

从远处看那瘦的白影,却原来是个汉白玉的年轻古装女子雕像,约有真人大小,造型古朴,雕工传神。

那在远处看来胖胖的白影是座巨大的石碑,由一只石头赑屃所驮,年代久远,风吹雨淋,石碑上的字已经斑驳不堪,难以辨认,至于上面记载了些什么,就无从得知了。

我哈哈大笑,用手一拍那女子雕像的屁股,说道:“可吓得我不轻,原来是两块大石头。”

这一夜诡异压抑,心口好像被石头堵住,实在不合我平时散漫的性格。

刚才我们三个大男人疑神疑鬼,只是在远处看到两个白影,就差点儿自己把自己吓死,想想也实在好笑。

我忽然童心发作,一跃跳上那驮碑石龟的脖子,对阿豪和臭鱼说道:“这大石头王八真是有趣,当年我在泰安岱庙也见过不少,只是没有这只巨大。”

阿豪笑道:“我说老大,你又露怯了,这哪里是石头王八,这个名叫赑屃,是龙的第六子,平生好负重,力大无穷。”

我自知理亏,却不肯认错,骑在石龟背上说道:“我说它是王八,它就是王八,你叫它赑屃,它能答应你吗?”

我理论不过阿豪,怕他再跟我掉书袋,不等阿豪说话,就用手一指臭鱼,说道:“索敌完毕,前方发现臭鱼战斗机,目标已进入目视距离,王八一号,请求攻击,火力管制解除,王八蛋,两连射!”

臭鱼听得大怒,也跳上石龟跟我抢夺坐骑。

阿豪连忙劝阻,说此时此地如此胡闹实在太不合适,我和臭鱼哪里肯听,正打得热闹,我忽然觉得肚子奇疼,想要方便。

臭鱼说:“你就在旁边草丛里拉呗,反正天黑,谁看你呀!”

我想起杂草丛里的断手断脚,不寒而栗,心想:如果我拉得兴起之际,那死人的手来抓我屁股,却如何抵挡,我还是去陈老药铺里的厕所吧!

阿豪说道:“那么你快去快回,我和臭鱼把两辆车都开到药铺门前等你,等你忙活完了,咱们就赶紧离开。至于陆雅楠嘛,就让警察去找吧,看那许多断肢,我估计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已经死了。”

我此刻已忍无可忍,三步并作两步,跑回慈济堂药铺。

房中和我们出去之前一样,静悄悄的,我跑到厕所卸载存货,心想可能是刚才坐在石头上面着凉了。

卸完货之后我推门想出去找臭鱼等人乘车离开,还未等我的手碰到门把,大门忽地开了,从外冒雨进来一个陌生女子。

那女人二十二三岁左右,容貌绝美,不似王雪菲妖怪的冷艳之美,也不类同于藤明月那种苗条清秀的文静之美,而是充满了妩媚之姿,换句话说,简直就是骚到骨子里了。

那女人对我说道:“奴家避雨至此,多有讨扰,官人可否留奴家小住一夜?”说完一笑,娇羞无限。

她的声音轻柔绵软,每说一字我的魂魄就似乎被掏走一部分。

我平时能吹能侃,但是在此女面前,怔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盯着她被湿衣包裹的丰满曲线,不住地往下咽口水。

女人见我不答话,媚态毕现,笑着说道:“大官人,你倒是跟奴家说句话嘛!”

我想说些什么,脑中却空空如也,酝酿了半天,只对她说出来一个字:“脱。”

女人笑得花枝乱颤,用手把我推到椅子上,说道:“官人好生性急,再这么无礼,奴家可要走了。”

她嘴里说要走,却反而向我走来,一屁股坐在我的膝盖上。

我哪里还顾得了许多,一手搂住她,另一只手解她衣服。

忽然觉得怀中冰冷,双腿好像被大石所压,奇疼彻骨,再看怀中所搂的,正是外边那个石头雕像。

我大惊之下想要推开石像脱身,却哪里走得脱。

那石像好似重有千钧,我这血肉之躯万万难以抵挡,好在我坐的椅子甚是牢固,扶手和靠背撑住了几个力点,使我的双腿不至于立即被压断。

饶是如此,椅子也被大石压得“嘎嘎”作响,看来撑不了多久。随时都会被压垮。

我被压得透不过气,只能狠吸小腹,用胸腔里的最后一点儿气息,声嘶力竭地狂呼:“老于、老赖,快来救命。我靠!”

但是重力的压迫之下,我所发出的叫喊声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随着“咔嚓嚓”一声响,整个椅子齐断,石像轰然而倒,顺势而下将我砸在地上。

不知是被碎掉的椅子垫了一下,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石像并不像刚才那样沉重,压在我的大腿上,大腿上肌肉比较多,虽然疼痛,但是好在腿骨未断。

这时臭鱼等三人推门而入,见状连忙合力把石像推在一旁。

臭鱼问我是怎么回事儿。

我看了看藤明月,她正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我,我暗想这可不能实话实说,绝不能在女人面前自毁形象。

于是一边揉着大腿的伤处一边告诉他们事情的经过,只不过把我抱那个女人的细节,改成了女人主动过来抱住我。

但是我看他们的神色,似乎不太相信我所说的。我越想越怒,心想:老爷的一世清名,都让这烂石头毁了,顾不上腿上的疼痛,跳起身来,在那个石像上撒了一泡尿。

藤明月赶紧转过身去,阿豪和臭鱼则哈哈大笑。

我隐隐约约看到石像上似乎有股黑气升腾而起,逐渐在空气中消散不见。

臭鱼说道:“还好我们来得及时,你还没被那石头强奸,也不算失了贞节,犯不上这么歇斯底里的。对了,我记得在外边你拍这女子石像的屁股来着,莫非你想吃这石像豆腐不成?哈哈……哈哈……”

阿豪也笑着对我说:“看这石像的造型和磨损程度,似乎有千余年的历史了,物件的年头多了就容易成精。你毛手毛脚地摸人家屁股,她是对你略施惩戒而已。要不然早把你砸死了。”

我此时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打岔,问阿豪什么时候动身离开。

阿豪收敛笑容,说道:“事不宜迟,这地方太邪,咱们早一刻离开,就少一分危险。”

臭鱼打断阿豪的话,抄起棍子来,说道:“不成,日他大爷的,咱们几时吃过这样的亏。陈老这老猪狗虽然躲了起来,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先放一把火烧了他这药铺,再走不迟。”说完就抡起棍子乱砸屋中的家具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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